芭蕾舞剧《红楼梦》 西方芭蕾舞出中国古典意境

(资料图片)

用西方芭蕾艺术表现中国古典名著《红楼梦》，是艺术的碰撞，也是一场“冒险”。2月10日晚，中央芭蕾舞团原创舞剧《红楼梦》在京拉开首演大幕，总编导佟睿睿、作曲家叶小纲、编剧冯俐等主创以及邱芸庭、黎文韬等演员，给这部古典名著一个芭蕾舞的“呈现”。

舞蹈本不善于叙事，芭蕾舞更是如此，这大概是芭蕾舞剧《红楼梦》面临的第一个考验。《红楼梦》洋洋洒洒近百万字，出场人物众多，以一台舞剧的容量计算，肯定要删减。不过好在国人对《红楼梦》的故事都有基本的了解，删减并不妨碍理解。这版《红楼梦》保留书中黛玉入贾府、宝黛相见、宝钗进贾府、共读西厢、黛玉葬花、宝玉挨打、手帕题诗、怡红夜宴、贾府抄家、调包冲喜、黛玉焚稿等关键情节，围绕宝黛感情和贾府的兴衰展开，故事线十分完整。

芭蕾舞擅长渲染情绪，这一点被《红楼梦》的主创团队贯穿全剧，运用得十分巧妙。舞剧的开篇就是宝玉踏上归隐之路，宝玉在“白茫茫大地”上回首往事：富丽堂皇的荣国府里，贾母、凤姐等共聚一堂，一派天伦之乐。宝玉欲上前向祖母问好，忽然一位头戴红簪缨、红抹额，身着红夹袄的“小宝玉”上台，投身贾母怀中撒娇——原来这是宝玉回忆的场景，物是人非，沧桑感陡然出现，带来心灵的震颤。全剧尾声，大观园诸景又化作“白茫茫一片”，宝玉仍独行在渺渺八荒之境、花魂随影之间，有与无、真与假、虚与实在这一方舞台上交织。

首演中，令人惊喜的是邱芸庭的表现，这位年轻的中芭新晋首席主演饰演的是林黛玉，这是一个并无前人塑造、可以直接参照学习的角色。当邱芸庭穿上青绿色的衣衫、竖起足尖与宝玉共舞，又或是斜倚榻上、舞出手帕题诗的场景，观众丝毫不觉得这些极具中国意象的场景与芭蕾的“开、绷、直、立”之间存在违和感。

邱芸庭的舞段也很容易让人代入林黛玉的情绪，她与黎文韬饰演的贾宝玉之间的双人舞也很唯美，全剧很注重现实世界和心理空间的双重讲述，表现宝黛关系时，除了二人的双人舞，舞台背后还有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同舞，现世与前世的穿插交融，更加烘托“红楼一梦”的氛围。不过，因为中国观众对《红楼梦》的故事比较了解，对林黛玉又过于钟爱，如果在黛玉葬花和黛玉焚稿的舞蹈中可以看到黛玉的独舞，在芭蕾语汇上继续挖掘，给主演更多展示空间，相信观众会更加过瘾。

在全剧“氛围感”的塑造中，舞美呈现是“神助攻”。舞台上，一块约12米×9米的白色墙面竖在舞台之上，底部中心有一圆形空洞，像极了中国园林里的月洞门。巨大墙面的正面是白色，背面是金红两色斑驳的背景，墙面随着表现场景情绪180°翻转，演员也可从月洞门穿过墙面，拓展了舞台视觉空间，也形成极为古典的意象。舞台前端立有红色细线方框，其间以书法字体点缀着红楼诗句“名园筑何处，仙境别红尘”“喜荣华正好，恨无常又到”，剧中，追光还会透过文字打向舞台，古香古色的文字和诗句会落在背后白色的墙面上，演员们在其间翩翩起舞，具有别样的美感。

本报记者 方非 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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